皇宮，紫禁城，相傳這處權力之巔的地方是以附會天宮的手法建造而成，有日月星辰環繞拱衛紫薇星座之意。

一入太和殿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達二十米的巨大階梯，階梯兩邊還有寬五米的花亭裝飾，而在階梯與花亭的盡頭則是中和殿，再之後便是保和殿。

張沐隨著太監一路前行，一直到乾清宮。路上的大內高手十步一人，百步一隊，可謂守備森嚴，飛鳥難進。

為嘉靖帝驅毒很順利，就像給裕王驅毒一樣的順利。而嘉靖帝在蘇醒之後也是第一時間召見了張沐，他所關心的只有自己的病癥與原因。

“你是說給朕下毒的人就藏在皇宮之內？”嘉靖帝在龍床之上俯視著張沐。

張沐中氣十足的道：“毒蠱之術雖然隱晦，但要順利施法，距離必須要近，否則蠱蟲無法進入受害之人體內。所以微臣敢以人頭作保，至少那人下毒時一定身在皇宮之中。”

張沐說的一點沒錯。事實上他在之前給嘉靖帝下蠱毒時的確小心的潛進了後宮外圍，只不過蠱王是世間至陰至毒之物，縱使離目標遠些也能完成蠱術，所以他所在的距離比較遠，守備也並不嚴而已。在皇宮禁地即便是以張沐的可怕實力也必須小心再小心。

自古巫蠱之禍都是帝王最忌諱最無法容忍的，聽得張沐的話，嘉靖帝的臉色也瞬間陰沈下來，低沈道：“給朕查，一定要將妖人揪出來！”

“這……”張沐面帶為難之色。

嘉靖帝似乎也想到了什麽，道：“朕任你為欽命大內侍衛，有徹查任何地方、任何人之權，但你必須給朕查出個結果來，朕要將妖人連誅九族！”

“微臣遵旨。”張沐拜應一聲，內心卻有著幾分期待之感。事實上這也是他入皇宮的目的之一，他要趁此機會好好會一會那個成妃，此事他對徐階都沒提起過。

憑借著欽命侍衛的身份，張沐得以接近成妃所居的遂寧宮，但謹慎起見，他並未在入宮的第一天就直接動手，而是等了五天，也暗中觀察了成妃和整個遂寧宮五天，這才在第六日的月黑風高之時潛入遂寧宮之內。

黎明前的夜總是格外黑暗，夏日的高溫卻還未完全退去，成妃早已睡下，在她的床頭只有一名守夜宮女瞪大眼睛站著，隨時聽候主子的差遣。除此之外再無一人，連個一同守夜的太監都沒有。

原本這種深宮禁地，即便是張沐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潛進來，但張沐人已經身在皇宮，並且對周圍的護衛、大內高手等都了如指掌之後，再潛進宮墻之內就簡單多了。

“這個宮女居然還會武功！”

隨著守夜的宮女被自己打暈，張沐心中不由長呼一口氣，慶幸自己沒有仗著武功高強而大意，而是選擇了偷襲。否則以宮女最後剎那間展現出來的武功，雖然遠不是自己的對手，可嘶聲叫人的機會必然是有的，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。

解決掉宮女，張沐也是將紗帳緩緩拉開，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年逾三十，卻滿是成熟風韻的美婦，此刻她正身披單薄紗衣斜躺在柔軟香床之上，兩條白皙長腿在紗衣半遮半掩之下松散的微微分開，雙腿盡頭翹臀渾圓，最深處有無盡的春色被張沐一覽無餘。而再往上看，紗衣下的紅色肚兜有雙峰高高聳起，愈加奪人兩人眼球，其脖頸出還有絲絲香汗閃現。這一幕饒是定力強如張沐，也不由喉結聳動，身體有了些反應。

這個女人雖然已不算年輕，卻更顯魅惑迷人，比之昔日的花澤淺舞有過之無不及。

但張沐自然不會做出沖動之事，相反他確信眼前的女人身份絕不一般，否則他今夜也不會直接潛進來。張沐的手已經無聲無息的掐住了她白皙的脖頸上，而後微微一用力，後者終於是醒了過來。

“你……你是什麽人？”成妃醒來的瞬間，立刻流露出驚慌無助的神情。那眼睛居然和她成熟魅惑的身體截然相反，滿是清純、楚楚可憐之氣。

“你居然沒有尖叫，真正的小女人半夜遇到賊人不是應該不由自主地發出尖叫嗎？莫非你不止鎮定，而且知道只要自己一喊可能就死了？”張沐笑道。

事實上張沐的確防著成妃叫喊呢，否則他也不會掐住成妃的脖子，那裏有她的聲帶，張沐自信，只要她想叫，自己一定能瞬間阻止。

成妃驚恐道：“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

黑面紗之下，張沐面無表情道：“成妃娘娘，我既然來了，你就該知道我一定是有備而來，也許你沒見過我，但是我的名字你應該很熟，我叫張沐。”

成妃瞳孔驟然一縮，但馬上便恢覆了正常，道：“本宮根本不認識你。”

然而一直緊盯著成妃神色的張沐卻冷冷一笑道：“不如咱們換個身份聊一聊，比如我是新陰堂的二堂主，你是妙音坊的第一將，大家自己人聊起來或許能更坦白些呢。”

成妃神色連連變換，最後愈加陰沈的低吼道：“看來無論本宮承不承認自己是你所說之人，你都認定本宮是了？”

她心思何其縝密，當聽到張沐敢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時，馬上便意識到今日是根本不可能避過的。

張沐道：“你很聰明。”

成妃道：“那既然是自己人，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
張沐道：“意思是我們即是自己人，也是敵人。山春大人也不用否認，你暗中懷疑過我，也查過我，柳老板亦是如此。”

成妃神色驟然陰冷無比道：“這麽說你真的是曾家軍？”

當她說出這句話時，已經算是真正承認自己就是山春佳音了，原本張沐雖然已經猜測了出來，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藏得實在太好，張沐始終沒有真正得以確認。

張沐這一刻不再有任何隱瞞，挺胸道：“我是曾銑第三子，刀劍狂徒‘曾安’便是我的真名！”

“刀劍狂客就是你？”成妃臉色再變，聯想到刀劍狂客所作的那些事，她馬上想到了許多，最後驚道：“陸炳到底是誰殺的？”

張沐道：“我。”

成妃道：“那之前的仇鸞呢？”

張沐道：“也是我，趙文華也是我殺的。”

成紀忽然驚駭道：“那既然你是曾銑之死，那麽在蘇州和臺州的時候……”

張沐道：“《毒經》已經被我毀了，花澤淺舞、蔡泉都是我殺的，派曾家軍同時攻擊新陰堂幾乎所有的分堂也是我。自然臺州之戰，柳老板那麽信任我，讓我去接觸楊宜，我也不該讓他失望才對。”

“好，好啊，我果然還是小看你了。”成妃淒厲而笑，又道：“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麽看出我的破綻的？”

張沐道：“為臨善公主招選駙馬時，各方勢力都爭相角逐，但你卻是一個局外人，你沒覺得你對臨善公主實在是太熱心了嗎？況且許多宮內的事，外面的大臣都未得到消息，井田四助卻已經能從你口中得知了，你不在宮裏又在何處？”

成妃恍悟道：“對，對。一點點破綻原本不足為道，但如果對手是你這樣可怕的人，那就是致命的。張沐，輸給你這麽可怕的對手，我認！”

此時的成妃心裏非常清楚，張沐越把話都對她說開，她今日越是無法活命。

張沐淡笑道：“山春大人如果這是在誇我，那我就應下了。既然我都已這般坦白，不如山春大人也敞開聊幾句？”

成妃道：“你想知道什麽？”

張沐道：“你為什麽要對藍道行下手？”

成妃道：“他暗中調查我，便是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了，我豈能放過他？”

張沐點頭，同時也有些後悔，因為是他讓藍道行調查山春佳音的。他低估了山春佳音的手段，沒想到她竟然連天下八絕的探查都能輕易發現，而且殺人不沾血！

張沐又問道：“宮中還有誰是你的人，你們妙音坊潛藏的其他人又都在哪裏？”

成妃聞言嘲諷般的笑了：“跟我們鬥了那麽久，你應該對我們很了解才對，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？”

張沐道：“你真不說？”

成妃挺起高聳的胸脯，驕傲道：“想折磨我嗎？來試試！”

張沐忽然也笑了：“不用，剛才我忘記告訴你了，我之所以能讓曾家軍準確無誤的同時滅掉幾十處新陰堂的分堂，並不是因為蔡泉背叛了你們，他寧死也什麽都不告訴我，就像你現在一樣。”

“嗯？”成妃不由目光一冷。

張沐又道：“但我還是什麽都知道了。在花澤淺舞身上，在段瑞慶身上我也都沒有吃過虧，你可知為什麽？”

成妃忍不住道：“你還能看破人心不成？”

張沐嘴角忽然露出邪魅笑意，道：“我是僵屍，是你們所說的死亡武士。”

“你……”成妃瞪起無比震驚的眼睛。

然而張沐不再給她任何回應的機會，那掐住她脖子的手掌猛然一用力，後者當場香消雲隕，連一直找機會呼救都沒能做到。而張沐也是毫不猶豫的瞬間拔出腰間三尺劍，將成妃尚在溫熱中的喉嚨割破。

熱血噴湧，張沐已俯身吸了上去。

其實他跟成妃故意說這麽說話，也是在有意的加深成妃、或者說山春佳音的諸多記憶，只有這樣他才能在吸完血後知道的更多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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